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19)(1/2)
上一次东越朝堂如此喧哗还是关于越王的立后之争。而此回又吵到脑浆混沌,显然是那场“立后之争”的遗患。朝臣争来吵去,也渐次将事情理出个脉络,终于有耿直之辈直陈要害——
“青姑娘原该入主我王后宫,奈何被天子征为妃嫔,已是时运不济;而今更是莫名身怀六甲,犯下折辱天子之死罪,前途未卜,可谓命运多舛;只问,使青姑娘落此境遇倒底谁人之过?”
蔚朔于各种嘈杂中听出此是要翻旧帐,试图将矛头指向曾与青鸾竞夺后位的妘楸,连忙应说,“皆寡人之过!静姝受万般辛苦、遭各样劫难皆寡人之过!寡人优柔,寡人不决,才至今日。”
殿上顿时静了片刻。君王独揽罪过,这弹劾之事还如何继续?这位王惟这点极好,有错就认,有谏必纳,从无苛政,更无酷刑,然也确实在某些事上略显优柔,而有些事则又偏于固执!
“臣是想说,此事症结是在节外有枝,外人作梗。王上该先断去闲枝,除掉梗节,再图后事。”
此言一出即有人附议,朝堂上谁人都知,节外之枝、作梗之人即是云氏女子,此是所有祸乱之源,必先除之,方可永消后患。蔚朔自然也听出臣子意图,不觉怒起,可又不敢轻易驳斥。
先前“立后之争”,或还有人站君王一边,看君王颜面愿为云氏女子说话。可如今事情已演为兵甲之祸,若当真兴兵,那东越便是到了生死存亡之秋。此样境况,谁人还敢保一外族女子!
蔚朔面对群臣鼎沸之声,凭一人之力实实难以弹压,几次拍案才算得片刻安静,急忙言说,““今日众卿只议破解危局!静姝命悬一线,青澄更是生死相随,众卿之言当以挽危势,破危局为要!如何能熄天子之怒,如何能保全静姝、接回王嗣,方是当下紧要之紧要!休言其他!”
终于有人怜君王之不易,站出来说,“天子之怒已非是一怒,拒婚帝姬在先,进献孕女在后,只怕天子再如何圣贤,也能忍此等羞辱。息怒怕是不能。惟林将军‘陈兵’之计,或可一试。”
“季少卿既知是一试,可有想到试过的后果?”有人争议,“陈兵柏谷关,剑指颐阳城,于手无悍将强兵的天子而言或是威慑,可却也是实打实的兵犯皇权!焉知南召、西琅、北靖不会借勤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