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知道盐税多,盐商有钱,没有直观的感受,这么一对比,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所以说,林师父管着的扬州盐政,占了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欸!
说道这里,林如海放轻了声音,手指指了指天上,说道:
“巡幸江南的花费哪儿来?九边的军费哪儿来?!
这些都要从盐政里出,所以上面就一直加收课税,加上贪腐横行、上下其手,最终官盐的价格居高不下,百姓吃不起,也因此造成了民间私盐泛滥、屡禁不止。”
讲到这里,林如海又问水溶:
“你可知现在食盐的价格是多少?”
水溶摇头,说来惭愧,他这辈子还真的没亲自买过盐。
水溶就听林师父说道:
“以海盐为例,在盐场中出产时的价格才两三文一斤,卖到汉口就涨价到了四五十文,到了云贵那等内陆,就更夸张了,要八九十文甚至上百文,一百斤粮食换不来一斤盐。
正因为卖盐暴利,所以私盐屡禁不止,你以为这里面只有盐商的问题吗?
从盐场的盐丁灶户,到盐官、盐商、盐枭,个个偷、抢、贩私,整个一条枝蔓都烂到根儿了。”
水溶听了都有些头大:
“我还以为,师父你对付甄家和几个盐商就够难了,没想到还要对付那么多敌人!”
水溶心想,怪不得前几任都凉透了呢,这活儿是人干的吗?
水溶想到,上次他听到的甄应嘉和吴郝仁的对话,八大盐商也不全都是站在他们那面的,就问林如海:
“师父,有句话不是叫拉一批、打一批吗?其他四家没参与甄家阴谋的咱们能不能试着拉拢?”
林如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他们不针对我,不代表就愿意得罪甄家。
要说他们和吴家不睦,这就要说道八大盐商的来历。”
哦?水溶连忙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这扬州的八大盐商,分汪家,黄家,马家兄弟,邸家,吴家,卢家,和程家。
其中大部分是徽州人,小部分是扬州本地人,只有邸家一个是晋地的,你可知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