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崩坏40(3/7)
一点一点的,这些黑线腐蚀他的生机,腐蚀到根部,直至彻底将他腐蚀殆尽,让现在的自己荡然无存。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全黑的、可怕的未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拼了命地想要扯掉这些黑线。
可线缠得太深了,他把自己扯得鲜血淋漓却怎么都扯不干净,甚至线还越缠越多。
毁掉一切,或是毁掉自己,摆在他面前的只剩这两条路。
白日莫名疼得厉害,疼到了极致。
那痛苦从灵魂最深处传来,像海啸般要将他淹没,伴随而来的还有种极端的恐惧。
他不明缘由,可不断涌现的痛苦与恐惧迫使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毁掉一切来保全自己。
把一切都毁掉,全都毁干净,只有这样,他才能
这时,白日被长衫盖住的手腕上,那颗灰扑扑的珠子缓慢又柔和地亮起来。
珠子的光芒很淡,和漫天遍地的血色比起来,像是茫茫大海上漂泊的一叶扁舟,渺小到下一秒就会被大浪轻易掀翻。
可这叶扁舟就是稳稳停在了海上,缓缓漂泊着。
它不大不小,正好够一人栖居,够那人与这灰暗渺茫的海划清界限。
诡异荒诞的乐声仍在演奏,白日心底不明缘由的痛苦与恐惧在快速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险些将他吞没的破坏欲。
过了好久,他才彻底清醒过来,眼底也是一片清明。
他感觉自己做了场很可怕的噩梦,梦醒后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后怕,似乎无形中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此时兴海分局的休息室里,侯涅生垂眼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熟睡的青年,眼眸呈现冰冷的金黄色,眼瞳也是尖锐细长的。
他似是在透过青年看什么东西,以至于眼底满是厌恶和嘲弄,又用冰冷的语气陈述残忍的事实。
“善恶两极,一念之间,一念之差。”
他的眼底凶性毕露,周身也环绕着骇人的杀气,可手上的动作又无比轻柔。
他轻抚着青年拧起的眉头,边抚着边抬眼望向窗外,“毛丫头那边也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如侯涅生所料,贝岑烟、薛诚、周泽锦分别守在三个可能会参加祭拜仪式的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