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大父还在这里,出去之后,或许我们是君臣,但进了这个家门,关起门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
扶苏被赵郢拿话一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不过对于自家儿子刚才的表现,依然有些不满,勉强回过头来,冲着始皇帝告了一个罪。
始皇帝没有搭理他,他碰了一鼻子灰,这才讪讪地坐回自己的坐位,不过看向赵郢的目光,依然极为严肃。
这可是自己特意跑回咸阳,提请陛下册立的皇太孙,大秦未来的继承人。
岂能是一个残忍嗜杀,用人不明之徒!
赵郢笑着上前,亲自给始皇帝和他倒了一杯茶水,又回到自己的坐位,施施然地坐下,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这才语气平静地道。
“阿翁,可知漠北三郡是何人打下来的?”
扶苏闻言,不由冷哼一声,推开面前的茶盏,神色严厉地看着赵郢。
“郢儿,我自然知道,漠北是项羽将军打下来的,此事,他居功至伟,有大功于朝廷,但功是功,过是过,岂能一概而论?若是因为自己的功劳,就肆意妄为,那朝廷的律法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说到这里,扶苏严肃地道。
“郢儿,你可曾想过,若是你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将后患无穷,我大秦律法,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笑话……”
听到这里,一旁的始皇帝才脸色稍霁。
这个理由,还稍微有些像话!
赵郢更是深深点头,拱手道。
“阿翁教训的,法无信不立,让黔首信服朝廷律法的威严可能需要数十年之功,但破坏律法在天下人心中的威信,可能之需要轻轻一推……”
扶苏见自家儿子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劝说,脸上神色才稍稍好看了几分。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就听赵郢忽然又道。
“但阿翁,您可曾想过,人有大功而屠戮之,对天下豪杰之流,又是一种什么影响?”
扶苏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赵郢没有理他,而是站起身来,语气诚恳地道。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天下之人,定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