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兵翻身坐起,挪动一下屁股靠在墙上看向冼耀文,同时也显出他的真容,三十来岁的年纪,左脸颊有一道疤痕,看形状应该是被弹片或流弹所伤,是陈年旧伤,不是最近的事,容貌只是平平,非要总结优点,只能说男人味十足。
冼耀文在打量残兵,对方也在打量他,“桃牌还是葫芦头,来一根。”
残兵一张嘴,冼耀文看到了他的牙齿,牙口不错,保养得挺好,富家子弟的可能性非常大。
牙齿完全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生活水平,特别是这个年代,看牙齿就能看出来长期吃细粮还是粗粮,其他都可以伪装,牙齿却骗不过人,若是能扒开嘴细细观察,甚至有可能分析出长期生活在哪里。
当然,不可能太精准,只能作为佐证。
冼耀文拿出一根新雪茄,烘烤后点燃递给对方,然后看似无意地观察对方接雪茄以及之后抽的动作——标准的持雪茄姿势,且烟不过肺,对方会抽。
陪着对方吸了一会雪茄,冼耀文说道:“上一顿什么时候吃的?”
“一天半还是两天半,不记得了。”残兵摇摇头。
“有没有接受过正规系统的军事训练?”
“有。”
“在哪里受训?”
“兰姆伽。”
冼耀文心弦一动,平淡地问道:“潘裕昆的手下?”
残兵激动地说道:“我的长官是孙立人将军。”
冼耀文摆手,“一回事,我听人说潘裕昆早几个月就来香港了,怎么没去投靠他?”
“为什么要投靠他?”残兵依然激动。
冼耀文再次摆手,“不谈你的过去,只要伱会打仗就行,我指的不是大兵团作战,而是小规模的短兵冲突,玩的是精确射击,不是举枪往一个方向瞎打的火力覆盖。”
“我接受过狙击训练。”
“哦?”冼耀文狐疑一声,紧接着问道:“静止目标,距离750米,东南风,风速3,山地,高低落差34米,高打低,分别描述1903a3、91-30、kar98k、九七式四支枪的密位、子弹飞行时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