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云山万重(一)(1/3)
景王在抵达彰德府的当夜便将以胡宾为首的廪生们提出审讯,也正如他先前所料,烂到根里的东西是挽救不了的。chuoyue
府官不敢怠慢,依照原先侍奉上峰的规矩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侍奉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又因摸不准他的脾气,不敢做得太明显。
未料景王只是用了一餐饭,便指着手边的一盘瓜子儿似的菜问:“这是什么?入口滑嫩,香却不腻。”
知府得意一笑,谄媚地道:“殿下,这叫‘雪后春芽’。将三个月大的湖鸳鸯舌头剪了,以人乳小火慢煨,才得了这么一盘…”
孙同知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听得大汗淋漓,咣当一下跪去了地上。
知府想要去扶,可双手刚伸过去,便见数个魁梧大汉上前,将他们摁在地上。
景王和善地看着他们,唠家常似的说:“孤家中有位郡主,当年出世时特聘乳母四人,不算额外赏赐,每人每月十两。念王府与民间不同,就折去八成,算二两。三个月的湖鸳鸯要剪多少舌头,要用多少多少人乳才能煨出这一盘?”说着说着,嘴角还扬着,眼中却已失了笑意,“廪生八十人,一年廪银便是四百两,只谈府学廪生,州县学、增补生尚未算计在内。国库银两取自民,却用不到他们身上。你们是在打孤的脸吗?”
一屋子的人战战兢兢,有两人似乎已遇见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便溺在当场。
景王缓步而出时,恰好宜宙夜奔而至,穿着粗气将信件呈上。
景王迅速看完,走到灯下移开了灯罩将信烧了,又转头吩咐他:“将里头那个同知带出来。”
宜宙道了声是,起身进了屋内,尿骚与血腥气扑面而来。几名府官已被割去了舌头,轮到孙同知,刀刃已经划在他嘴边。
宜宙将人拖了出来,孙同知对着站在灯下的景王频频叩首。
景王拨弄着灯下的流苏,问:“你上峰是赤乌年间进士,据说颇有些家底,是不是?”
孙同知在彰德府呆了二十多年,府官们有谁是买官后一路高升,他最清楚不过。也正因如此,有了把柄,且官官相护,同僚之间才敢协同府学霸占廪膳银数年。
只是景王这么一问,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摄政王瞧着俊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