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叹息一声,轻轻点头。他听到了李徽再一次改换了称呼。数月前他母亲领着他来见自己的时候,他叫过自己‘外叔祖’,后来便直接叫‘东翁’了。今日再一次改了回来,意味自然不同。
几个月前喊他外叔祖是攀亲,此刻喊他外叔祖是内心里的感恩,是亲近之意,自是截然不同的意味在其中。
“起来吧。这凭证你收好,今日起,你告假在家,好好的准备吧。既然参加中正评议,总不能闹出笑话来。此刻练字读书,抱抱佛脚还是有些用处的。月例钱粮照旧发放,你不用担心。”
李徽再叩首道:“谢外叔祖。李徽告退!”
顾谦摆了摆手。李徽起身将凭证仔细叠好放在怀中,转身快步离去。
顾谦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徽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是真的想留下这少年在自己身边帮自己,这几个月他已经对李徽完全改观,这少年有胆有识有谋略,若留在自己身边,必是自己的好帮手。
可是,他选择了充满不确定的一条路,要去搏一搏。这让顾谦有些不理解,同时也有些钦佩,甚至是有些羡慕。
年轻真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冒险的抉择,尽管这抉择在其他人看来是不明智的。但是,这份勇气和态度却让人羡慕。或许他需要的只是现实的磨砺,等他明白这世间的艰难和险恶,或许他会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