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释放(2/3)
一肋骨后仍维系着意识,徒劳地试图挽回已经濒临枯竭的生命。
窒息和疼痛使他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只是用剩下那只手摸索向受创部位,想要找到嵌入物。
伊冯看到那双深嵌入眼眶的眼球里反射着先前被黑暗和狂热掩盖的东西:生存、痛苦、迷惘,以及自己的身影,微光下被球面拉伸变得长而阴暗。
【我已经这么干过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手握住了烛台暴露在外的托柄,缓缓用力将它拔出。
铜制的结构本不设计用于穿刺,也不如钢铁坚硬,在猛烈的撞击下形变,卡在硬物间,整个上半身被这个动作带起。
像对付钎进土里的铲子那样,她尝试左右扭动把手,些许润湿的金属表面有些打滑,松动程度不太理想,似乎还缠上了更多东西,彻底地停住不动了。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没有去想也下意识地不太愿意去思考,踩住烛台旁边位置,加大施力。
阻碍感持续了没多久就消失了,脆而有韧性的事物折断,脚下规律的震颤逐渐微弱、彻底停滞。
烛台脱离桎梏、回到了她的掌控中,成股液体在固定蜡烛的尖端汇聚,点点滴滴地落在地面上。
逻辑上来说,伊冯觉得自己应该恐惧、畏缩,最次也该是恶心反胃。但实际上她就那么完成了这一切,仿佛无关的旁观者,提线木偶般地操纵着手脚。
内心并不平静,某种激烈的情绪在涌动,只是因为久违而显得陌生。
细碎的窸窣低语絮絮不休,变得更加尖锐,针尖刮擦似地哮鸣着。它明确地彰显着存在感,不仅在精神中,也在躯体中,他们是一体的。
伊冯第一次从里面听出了什么,是一个方位;转身看向后方,洞开的门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鬼祟影子。
发觉藏匿失败的入侵者果决地冲来,高举起凶器。他对同伴没有发挥作用存在疑问,但没细想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不该有人站在这阻止他们。
或许在预想中,他可以迅速靠体格优势取胜,最担心的反而是这个目击者逃跑招来更多的帮手。
女孩明确感受到了从幻梦中带出的东西,充满侵略性,却在压制下不得不选择妥协的存在,是自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