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残阳半落。
种满了青麦的平原上吹起暖风阵阵,层层麦浪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好似一片波动的金青色海洋。
杜康下了马车,步行走在麦浪间的宽阔石板道路上,如同一个出城游玩的英俊富家公子,夹杂在进出临渊城的人流中,并不算特别引人注目。
路边水渠内的流水被夏日的烈阳烘烤了一天,已经微微发热,但仍然清澈见底,水面上倒映着田中垂落的沉甸甸麦穗和金色的天空,也映出杜康那张英俊的脸。
“公子,马上就要进城了,怎么突然有兴致下车走走?”
在杜康的身边,谈画已经收起了满头蛇发,挽着他的胳膊并肩走在马车前。
“入城不急于一时,有些东西在城内看不清楚,我想在城外好好看看。”
杜康的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看向坐落在数里外的庞大城池。
落日余晖中的临渊城,在夕阳下反射出阴沉的色彩,宛若一只巨兽般横卧在大地上,震慑着每一个初来此地之人。
足有十几丈高城墙高大巍峨,连绵几十里长的墙面上开有几十个宽大的城门,每一个城门都在吞噬着夜晚回城的人流,从杜康的视角看去,蔚为壮观。
想要维持一座古代城池的运转是艰难的,每日人吃马嚼,烧柴用水,物资补给……将会产生海量的消耗。
杜康在沧澜城时,就观察过那座城市的运转,即便沧澜城能通过便捷的水运连通补给城市,依然面临着庞大的货运压力。
听闻临渊城生活着将近三百万人口,是沧澜城人口的三倍,杜康想象不出,临渊城的管理者是通过什么方法,来解决这座陆地城市居民生存问题的。
这是杜康带谈画来临渊城的目的之一,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手段,是统治者必学的功课。
这些事务虽小,而且既烦琐又复杂,却又是一方势力中不可或缺的能力。
杜康作为一个合格的领主,如今已经深得没事干手下,有事手下干的统治者精髓,懂得将谈画放在合适的位置,让她的权欲得到淋漓尽致发挥的同时,自己也能摆脱这些琐事。
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贪欲炽盛的女人,杜康很快又重新抬起头来。
临渊城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