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瑗姑娘,这是诊费。你看看够不够,不够可否让我先赊着,等端午庙会一过我一定会补上的。”
宋晓瑗见他囊中羞涩,便信手挑了一枚中圆的硬币去,更还宽慰道:“这一枚就正好够了。但是之后他还得吃药,我可以每日早晨顺道给他熬了等你来取,你来时我再收你当日的药钱。如何?”
竹四知她好意,果然微一颔首:“多谢晓瑗姑娘,大恩难报!”
他彬彬有节,礼貌得仿佛贵胄,纵使烂着一张丑脸也难以教人生厌,宋晓瑗直觉此人亲切得紧,便又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
如此,竹四便背着那武生告辞了。
宋晓瑗目送他离去,心下忽有意动。
她却见竹四背影挺拔如松,更加方才谈吐端方得体,实在不像是戏班子里的闲杂下手。
她隐隐有了些猜测,却又实在不敢言表,唯恐害人害己。
竹之箫也,箫又通萧。竹四,便是萧四。
那萧家的四少……
——正是萧子山。
近些时日,岳安城中暗流涌动如潮。
萧子窈好几次领着小巧上街闲逛都被沈要偷偷的跟了来,他现下也不怯了,一切愿打愿挨,只要萧子窈平安无事他便心甘情愿的任她置气或施为。
是日,流水淡、碧天长,端午将近,宝马雕车香满路,许多世家小姐纷纷相约踏花而行,更在暗中各自较劲,唯恐教人争去了芳名。
然,此间,却唯独萧子窈一人不与之同流。
却见她白衣胜雪,穿得随性却出尘,偏偏身后缠了个寸步不离的沈要,便一时显得有些负累。
“你若是再敢跟着我,今日便不准上床睡!”
沈要听罢她言,只微微的一顿,便又说道:“没关系。那我便站在床边看你睡。”
他一本正经的耍赖,偏偏萧子窈竟又耐他不得,于是连连搜视四下一番,终于点住一个卖艺的小班,道:“我在家实在待得憋闷,你同我去听听戏,听完便回去。”
话毕,便招着他往那胡弦阮锣的所在去了。
这几日,沈要的确看她看得好紧。
紧到巨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