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情非泛泛(3/6)
登时,沈要眼光一闪,晶亮晶亮的,如获大赦。
“六小姐,你到底还是愿意跟我走了……”
然,卑贱如他,早已绝无如愿之可能了。
只一瞬,萧子窈便冷冰冰的劈手打落了他的手去。
一时之间,断发纷纷似雪,他的心也落了,眼底的痴笑却还来不及死。
“……你愿意的,对不对?”
兰因絮果,现业谁深。
“我不愿意。”
萧子窈一字一顿道,“沈要,我不仅不愿意跟你走,更不愿意再见到你!”
话毕,更不依不饶,又旋步,缭乱了一地的黑雪与白霜。
“你若还是不肯死心,那就给我跪在此处,把这些头发全部找回来,少一根都不行!不然,以后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如此绝言,根本割伤了她的唇舌,更熄灭了他的眼睛。
且说罢,她便又丢下他去了,再不复回。
沈要一瞬不瞬的哑掉了。
大殿上下一寂,一众尼子也悄悄的隐去了,菩萨铁石心肠,冷眼看破他。
沈要于是默默的跪了下去,埋首不停。
她是长夜,也是灯火。
他总会将她找回来的。
惠音师太到底择了一间僻静的禅房与萧子窈住下,小莲自然便安去了耳房。
此处别院荒凉得很,枯草如被,落脚也艰难,终于下了榻,又见凭窗有月色泄露,落影如画地。
不敢出门看月,此生谁料?
远远的,小莲正隐隐的泣着,不时再添几句咒骂,许久才肯收声。
萧子窈掩着一床形同虚设的破棉被,鼻子有些发酸。
那剪碎的发尖根本扎人得紧,只管来来回回的刺在颈子上,又痛又痒,好似一道将愈未愈的伤疤,扰得她辗转反侧。
只幸车马劳顿,她到底还是睡下了。
却又有些魇,忽又梦回小白楼,鹊儿特意蒸了酥酪与她佐点心吃。
谁知,左右不见沈要,她便问道:“那呆子人呢?莫不是不想见我,所以故意躲着我!”
鹊儿说:“小姐您又发脾气了。分明是您不想见他,还要赶他走,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