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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儿子、孩童失去父亲,怮哭之声不绝于耳。
身为大唐子民,若是外族入寇荼毒同胞,大家披坚执锐战死疆场倒也无妨,老秦子弟自古以来便不惧生死。然而大家不过是家奴、庄客、佃户而已,如今却被主家武装起来参预兵谏,不仅自己人打自己人,更是以下凌上、以臣欺主,说一句大逆不道亦不为过,这种牺牲谁愿意承受?
打胜了好处都是主家的,打败了便沦为反贼,家家户户夷灭三族……
一股汹涌的怨愤之气在军中逐渐凝聚,导致关陇军队之士气肉眼可见的跌落至谷地,军心动荡不安。
这些情绪自底层开始层层向上反馈,终于抵达关陇高层。当宇文节将无数封关陇将校谏言的信笺呈递于长孙无忌案头,即便一贯城府深沉,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长孙无忌,也不由得暗暗心悸。
将这些信笺翻阅一些,大抵都是一些反应兵卒对于这场兵谏怨声载道的抱怨,将校们压制不住,唯恐出现大规模的军心动荡甚至引发哗变,这才不得不向上请示应对之法。
长孙无忌将信笺丢在一旁,揉着太阳穴,叹气道:“看来非得取得一场大胜不可,否则军心不稳,恐有变故。”
军心士气,乃是军队之根基,偏偏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若是自内部刻意去提振士气、稳定军心,殊为不易。最好的办法便是连续不断的胜利,自然能够将所有负面情绪压制下去。
宇文节颔首道:“正是如此,自房俊回京之后,连续几次突袭皆重创吾军,导致军中上下谈之色变,畏惧之心甚重。”
呷了一口茶水,将伤腿举起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用手掌缓缓按摩,长孙无忌苦笑道:“右屯卫兵强马壮,且南征北战无一败绩,堪称大唐第一强军。房俊这回带回来的安西军更是于西域鏖战大食国,绝对之劣势却最终反败为胜,更别说骁勇善战的吐蕃胡骑……咱们的军队却是连几个正经的府兵都没有,说一句乌合之众亦不为过,对上那等强军,仗还没打便泄气三分,打完仗更是士气低迷、一蹶不振。是想要通过一场大胜来提振士气,殊为困难。”
房俊几次突袭皆是以少胜多,这使得长孙无忌清晰的对比出双方战力上的巨大差距。
想要突袭房俊,便只能调动更多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