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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素来温文尔雅、知书达礼,从不曾与人红脸,更不曾有过只字片语的苛责之言,所以长孙温以为她柔软温顺,自己这般腆着脸求上门,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脱。
只需他跟房俊言语一声,房俊那边不追究,太子自然做个顺水人情,这件事就算是暂且压下去。至于如何手尾,可待父亲自辽东返回之后再做计较。
却不想长乐公主言辞如刀,刻薄至极,完全不给他以及长孙家留下半分情面……
长孙淹心底失望至极,却也不敢在长乐公主面前放浑,否则且不说太子与房俊饶不了他,便是父亲知道以后,也定会扒了他的皮。
直至眼下长乐公主与长兄长孙冲和离,父亲却也从未曾说过长乐公主半句不满之话语,只认为是长孙冲自己作死,断送了一桩好姻缘。
甚至长孙家上上下下,无论族老亦或是仆役,都对长乐公主敬重有加……
长孙淹再次叩首,涕泗横流道:“殿下,可怜可怜我吧!此事本非出自我的授意,乃是那些个关陇门阀自作主张,只不过眼下由我主持家中大局,故而所有人都欲将我推出顶罪……我冤枉啊!”
这话半真半假,勾结敌国、陷害右屯卫的确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主的,几乎所有关陇门阀都有参与,只不过他如今甚为长孙家的长子主持大局,自然是由他牵头。
说一句罪魁祸首亦不为过……
长乐公主安安静静的跪坐,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秀眉无匹的面容并未有多少变化,显然不为所动,只淡然说道:“此事本宫不会插手,四郎还是速去投案自首为好,自己一个人将罪责扛起,总好过阖族遭受牵连,若是那般,日后如何面见令尊,如何面见地下长孙家的列祖列宗?”
这话,已然接近于指着长孙淹的鼻子骂他无耻了。
长孙淹便知道长乐公主心意已定,断然不会给自己求情,只得颔首称是,退出丹室。
出了道观山门,长孙淹抬首望了一眼被白雪覆盖的山峦,只觉得前途灰暗、大事不妙。
太子那般强硬的表达了态度,关陇门阀怎么肯逼得太子赤膊对阵、玉石俱焚?这个错必须认下,这个头肯定得低下,只是想要让大家一起来承担这个罪名断无可能。
认罪了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