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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道遁走,并且留下一旅兵卒看守栈道出口,谁也不能轻易过去,等到贼人断后的兵卒撤走,他才通过子午道返回长安。不过此刻贼人早已无影无踪。”
“你是说,‘兵卒’?”
李二陛下面色阴沉,敏锐的捕捉到李君羡话中的主题。
李君羡道:“正是。那伙贼人进退有据、令行禁止,虽然差一点进入越国公设下的包围圈,但是仓皇遁走之际,却依旧阵型完整、行动迅速,必然是一旅训练有素的兵卒,等闲家兵死士、盗匪流寇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地步。”
李二陛下眯着眼睛,微微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宫殿的屋脊,在细雨迷蒙之中模糊一片。
李君羡偷看了李二陛下一眼,见到他虽然安静下来,手里的宝剑也只是随意的拎着,但是平静之下所蕴藏的怒气,似乎比之刚才听闻房俊与长乐公主私会之时愈发愤怒十倍。
有一种狂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令人胆战心惊。
李君羡任凭细雨洒落在身上,偷偷咽了口唾沫。他自然明白这伙贼人必然是某一支军队的兵卒,如今长安城附近聚集了十余支军队,任意一支都有可疑,想要查出究竟是谁档案在京畿之地擅自调动,并且意欲狙杀朝廷重臣,势必要掀起一场滔天的风浪。
在这个东征即将开始的紧要关头,如此大规模的风波足以影响到东征的顺利进行。
若是连誓师大典都遭受影响,更会影响全军的士气。
某一些人说不得就会跳出来,说什么“此乃天意”“上天有好生之德”之类的话语,不断的诋毁东征。
一方面是京畿不稳,有可能动摇帝国根基,一方面是东征在即,寄托了李二陛下的雄心壮志。
哪一个更重要?
李二陛下会如何取舍?
没人知道。
或许,贼人敢于如此恣无忌惮的在誓师前夜以这等雷霆手段狙杀以为朝廷重臣,就是看准了其中的牵涉,赌一赌李二陛下更在乎东征,从而将这件事压下去,不予理会。
若果真如此,这些贼人之用意,实与谋逆无异,夷三族之大罪也……
李君羡将头低下,任凭雨水顺着头盔流满了脸颊,等着来自于李二陛下的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