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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这般毫无斗志、心无远阔,与市井匹夫何异?”
韩瑷也恼了,瞪眼怒叱道:“李敬玄,尔何其蠢也!殿下即非嫡长,又身具前朝血脉,陛下如何能够废黜太子而改立殿下?若是一味心存妄念,非但永不能得到储君之位,还要遭受陛下防备、太子猜忌。尔难道忘了陛下的皇位是如何而来?陛下在世则还好说,一旦陛下百年之后,无论是哪一个嫡子坐上皇位,第一个要铲除的便是殿下!玄武门之殷鉴于此,不除掉殿下,谁能心安?”
李二陛下的例子就放在那里呢!
明面上有如此之多的前隋遗臣支持,谁敢对李恪掉以轻心?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知道必须将李恪除掉方能高枕无忧!
李敬玄坚持让吴王李恪争储,这不是为李恪好,而是害李恪!
若是李恪继续保持争储的姿态,必然不得善终……
吴王李恪倒是料不到李敬玄这般激动,赶紧安抚道:“敬玄稍安勿躁!”
李敬玄愤然道:“殿下这般懦弱,倒是出乎于微臣预料之外。微臣赤胆忠心,一心一意扶保殿下问鼎九五至尊之位,但是今日方知一直都在置殿下于险地,心中不胜惶恐,在此谢罪。”
起身离席,对李恪一揖到地。
李恪连忙道:“敬玄这是为何?本王自然知道敬玄好意,能够有二位尽心辅佐、诚挚相待,本王何其幸运也?快快起来!”
李敬玄这才起身,却是神情寂寥,摇头叹道:“微臣今日心情激荡,思维混乱,便不与殿下长谈了,这便告辞回府,还望殿下珍重。”
言罢,不顾李恪的挽留、韩瑷的劝阻,执意离去。
大堂中,李恪面色惆怅,不发一言。
韩瑷与李敬玄不仅与李恪关系莫逆,更是拥护李恪的臣子里年青一辈当中的佼佼者。现如今却是以这种形式分道扬镳,如何不令李恪黯然?
放眼天下,皆是利益。
有利则来,无利则散,何等现实……
只是从今而后,他这位名声贤良的吴王殿下,便要报偿这种亲朋离心、拥趸退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