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跬步行(6)(2/18)
感觉的。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张伯凤的理论和想法是可以输的,输了也就是输了,他年纪这么大了,输了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但黜龙帮却不能输,或者说输不起,一旦黜龙帮输了,尤其是眼下这个尚有曹林在侧的局面,再加上黜龙帮素来喜欢讲道理拿道理压人做开路的特殊造反方式,很可能会导致严重后果,放大到现实层面就是血淋淋的人命,而且是数不清的人命。
这个事情是如此严重,所以哪怕张伯凤的集会实际上让黜龙帮获得了一定喘息之机,也不能换来黜龙帮人士的稍微放松。
张行一直以来的诡辩话术与小动作,以及言语中的傲慢与攻击性,似乎正是在隐晦的表达这种不满和愤怒。法
张伯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有些犹豫。
但沉默了片刻一阵子后,这位大宗师还是缓缓摇头:“老夫晓得张三郎的意思,但有些东西,还是要尽量求个明白才行,否则老夫这四面不讨好的恶人岂不是白做了?今日之会,既可以堂而皇之将大魏必亡说出来,将曹氏父子为巨贼说出来,那其他人其他事的对错,一些道理的优劣,凭什么就要遮掩或者中途而废呢?咱们今日说的是将来天下应该往何处走才会更好,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觉得自己是对的,为什么要怕辩论和对比呢?我的想法若是不行,你尽管说来,你的想法若是不对,也该及时收手。”
“所以在下说,若诸位有问,我自当答。”张行干笑一声,不置可否。
“不光是诸位问,阁下来答,我更想请阁下先来问一问、审一审老夫,让老夫先弄清楚我的念想是如何不合天道的。”出乎意料,张伯凤居然选择了先从自己开刀。“我的念想与道理,之前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阁下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张行认真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这位极为瘦削的大宗师,稍微一顿,然后便立即坦然来对:“其实,我并不觉得张夫子的道理就是全然错的,也不觉得我们黜龙帮的道理就一定是全然对的,因为道理的对错,在不同的层面,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都有可能是变化的……不过,正如张夫子所言,我们这些人既然选了这条路,而不是另一条路,便是因为我们以为它在此时是对的,将来也或许是对的,否则何必来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