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陶家之女(3/3)

    “因为，北元大军就压在朕的边疆上，对朕虎视眈眈，”宣延帝哈哈笑了，压低声音说道，“别看朕是个皇帝，但是朕胆子小，朕一旦将你们都杀了，陶岚会在外边兴风作浪，会怂恿那些个蛮人一路杀到京城来，会把朕也给杀了。为什么他们能杀的这么凶呢？因为，”宣延帝忽的拔高声音，面目变得狰狞，“因为朕的大将，朕的士兵，全被你家那贱人给害死了！蒋氏，你这个贱妇生养出来的好女儿！！！”

    沉默好一阵，陶鼎吐出一字：“冷。”

    这个妇人，周身狼狈，满头蓬乱，五官看得出年轻时应算是个美人，但气度很市井，没有半点贵妇的模样，兴许是在牢里被打的，又兴许是这两年的贫瘠生活给熬的。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鲜血洒就洒了，这两年的猪狗不如和市井唾骂声，他早便不想活了，可是，他又不敢死，谁不怕死呢？

    “不知道。”陶鼎回答。

    陶鼎跪在地上，手指缩紧，僵硬的想要握成拳头，饶是害怕绝望，仍和宣延帝对视着，不想移开目光。

    他也想问，为什么不杀他们？

    “牢里很冷吧。”宣延帝喝了口参茶后说道。

    宣延帝看向另一个人，地上的男人有所感的，也抬头望来，目光跟妇人一般无二，布满惊惧。

    “大雪啊，”宣延帝摇摇头，叹气，“不知道在北境埋了朕多少的将军和士兵，那四野八荒都是白骨，当年良将何安在，如今可愿奉持而归之？”

    陶鼎想伸出手去护住自己的母亲，可是，不敢。

    从昨日一早被官兵破门而入，他便知道他们陶家终于要到头了。

    “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们吗？”宣延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