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回来的事,丫头也知道。
这是瞒不住的。
以二月红在长沙的地位,不管是收徒还是将徒弟逐出师门,都是大事。
今日这事一出,不出明天,九门就得知道陈皮再也不是二月红徒弟的消息。
丫头虽然心软,但陈皮做出来的事摆在这里,二月红将他逐出师门的决定,她不觉得是错。
“二爷你也说了,他身上有伤,就算是自己弄出来的,淋雨也不好,要不,让下人送他回去?”她跟二月红商量。
二月红:“既已断绝关系,你我就不该再管他。”
见丫头忧心,他便道:“这些年,能教给他的本事我都教了,他有码头,有能力,就算是被逐出师门,在长沙也不至于混不下去。”
但应该会有人上门找茬。
毕竟以前陈皮是有红府做靠山的,别人什么事都得考虑到这一点。
往后靠山没了,陈皮做事会变得艰难可以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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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这一跪,就从中午跪到了下午。
几个小时。
雨势从大变小。
雨小了,路上的黄包车也多了起来,从他身边经过,不敢多看。
天色渐渐暗下去,雨又大了。
陈皮动了动麻木的膝盖,突然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
……好像跟小的时候,他跟着个乞丐流浪,跪在街边要饭吃,跪久了,也是这个感觉。
不过长大后就没有了,因为敢让他跪着的人都死了,教给他跪一跪就能有饭吃的老乞丐,也死了。
从那以后,他就是孤身一人。
现在他又跪了,跪到麻木,也没听见红府里面传来一声,“陈皮,回家吃饭了。”
哦。对。
陈皮扯扯唇。
他又被丢下了。
他没家了。
为什么,为什么被丢下的人总是他?明明是那玉矿场的矿主因为贪婪,卖给了他含毒的玉不是吗?
虽然他给师父师娘赔礼道歉了,但那怎么能够?!
不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玉矿场占为己有,怎么能消他心头之恨。
陈皮杀人是其次,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