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给祖母请安(1/3)

    这一晚，陈芙失眠到天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是屋子里的暖炉烧得太旺了，与她睡了三年的那间漏风漏雨，阴森湿冷的木屋不一样。

    亦或是被褥是干的，盖在身上又软又暖。

    总归一切都美好得让陈芙觉得恍如隔世，无比的不真实。

    她以为她是会在浣衣局里待一辈子的。

    直到翌日初升的暖阳照进屋里，她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回来了。

    林夫人给她准备了新衣裳，应该是去成衣铺子里买的，依旧有些不大合身，但好歹衣袖能遮住她手臂上的伤了。

    是以，她一大早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这个时辰，老夫人正在礼佛，陈芙便乖巧地站在门外，并不打算打扰。

    可，像是有了感应似的，老夫人忽然就转头看了过来，随后一双眼便是通红。

    “回来了？”

    低低的三个字，却是透出无尽的悲怆。

    陈芙也没忍住红了眼，进了屋便跪下了，“不孝孙女陈芙，拜见祖母。”

    “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老夫人还保持着跪地礼佛的姿势，却是冲着陈芙不住地招手。

    陈芙就这么跪行着到了老夫人的身旁，好让她老人家能够看清楚她。

    老夫人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抚过她的脸颊，“瘦了。”

    短短两个字，令陈芙的眼泪彻底决堤，她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一声声地唤着‘祖母’，只看得四周的丫鬟们都悄悄抹起了眼泪。

    三年前林嫣回来后，侯府所有人几乎都在一夜之间站在了林嫣的身边，他们心疼林嫣的遭遇，关心林嫣的情绪，安慰林嫣说以后他们所有人都会爱她。

    只有老夫人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不知该如何自处的陈芙，老夫人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是她心里最乖巧，最可爱的小孙女。

    被罚去浣衣局后，有一回她听那些宫婢说老夫人为了她的事儿亲自进宫去求皇后，只是还未见到皇后就被公主给羞辱了一通，赶出了宫去。

    宫婢们嘲笑老夫人倚老卖老，认不清自个儿的身份。

    陈芙就发了狠，将那些嘴碎的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