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分钟,确定真没人来了,步星阑只能拉开房门。
对面卧室门没关,站在这头隐约可以看到对面大床上的身影,挣扎良久还是没忍住,她放轻脚步走过去。
驰向野睡得并不安稳,偶尔扯一下衣领,挠两下脖子。
他穿了件简单的灰色衬衫,露出来的皮肤都让他给挠红了。
步星阑转头去浴室弄了盆温水过来,又打开衣柜拿出刚刚放进去的睡衣。
驰向野醉得不轻,完全没有察觉房间里多了个人,仍然保持着刚开始的睡姿。
步星阑单膝跪在床沿,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先将衬衫脱了下来。
胳膊上还绑着固定带,她不放心,松开一看果然发现血水已经染透了绷带。
这人该不会一直没换过药吧?
她连忙解开纱布,拆到最里头时伤口全粘住了,只能取来药箱,用碘伏浸透棉球,一点点湿敷。
担心弄疼他,步星阑一边拆,一边轻轻吹着气。
突然想起他也曾为自己这么做过,当时她还说对着伤口吹气并没有好处,现在想想,原来有时候有些动作是下意识的。
伤口有些发炎,她小心翼翼清理完重新上药包扎,又帮驰向野脱掉背心,擦拭干净,穿上睡衣。
刚换好上衣已经出了一身汗,这人醉得太狠了,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拿起睡裤,深吸一口气继续忙活。
又不是没看过,上次帮他取弹片时就脱过一次了。
步星阑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努力褪下驰向野的长裤。
等脱下来后才发现,对方两边膝盖上全是擦伤,个别地方已经红肿化脓。
这又是啥时候伤的?
思索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被海蛇咬伤溺水的那天,驰向野跪在地上的画面,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呼唤和嘶吼声。
应该就是那时候,本来并不严重,只是没有认真清理,加上海岛天气潮湿炎热,所以才会感染。
她又着手清洗伤口,上好药,等干透了再给他穿上睡裤。
等忙完这些,她站在床边怔怔看了半晌,确定没事后转身准备离开。
驰向野突然翻了个身,一副要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