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
他抿唇垂眸,掸了掸腰侧衣袍上被哭湿的一小片。
萧渊回来的时候,沈安安已经睡下了,屋中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烛火。
她躺在最里侧,整个人贴着墙,双臂环抱着自己,孤弱又可怜。
“皇子妃想念老夫人,睡前哭了一会儿,奴婢本是要去书房禀报姑爷的,但皇子妃不让,怕耽搁您政务。”
萧渊轻轻应声,抬步走上台阶,将贴着墙的人捞回来,揽进怀里。
“沈老夫人的事儿,不要告诉她。”
墨香福了福身,应下,眼圈却忍不住红了,“姑爷,皇子妃记忆日日都在衰退,会不会有朝一日,将所有人都给忘了。”
墨香的话,让萧渊心尖发颤,揪着的疼,“不打紧,所有人都陪在她身侧,即便忘记了过去,还有新的记忆在发生。”
他怕什么呢,只要她好好活着,待在自己身侧,是什么模样,他都欢喜。
他要求,一直都不高的。
*
第二日清晨。
沈安安半梦半醒间扭动了下身子。
听见屋中有动静,她睫毛眨了眨,却并未睁开眼睛,瓮声瓮气说,“墨香,早膳有没有糖果子?”
“有。”萧渊系好腰封,弯腰抚上她脑袋,“还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糖葫芦,甜饼子…”
她说着说着,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盯着眼前清隽无双的男子。
萧渊被她眸中的茫然空洞深深刺痛了心,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温和淡笑,倾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我让墨香侍奉你起身,顺便让人去厨房知会一声。”
沈安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半撑着身子伏在软枕上,懵怔的好一会儿都没动。
门外,墨香听完萧渊的吩咐,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姑爷不必让庆安去了,皇子妃说的糖果子,是江南承安街上一个摆摊的老妇做的,旁人做不出那个味道,那是…姑娘十六岁时,最爱的东西。”
“后来老夫人怕皇子妃吃坏了牙,就包下了整个铺子,三日都没给皇子妃用膳,只让吃糖果子,皇子妃才彻底厌弃。”
那年,莫说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