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家人注意得到的范围，玄冥嚣主动停下来。
他看着墨伊人。
“我听怀祈提起过你。”
“凤怀祈？”伊人惊讶。
玄冥嚣点点头。
“他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丹药师；那你看得出，这是什么毒吗？”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臂，解开袖扣，拉高袖子。
伊人低头一看。
玄冥嚣整条右手臂，都是黑色的。
下手臂，有一道伤口，伤口上血迹还在汩汩流着，只是血量不多。
但是血，也是黑色的。
伊人看着，也伸手轻轻触碰，一直到他手臂与肩膀的衔接处。
肩膀并不是黑色的，所以——毒是由伤口往上感染的？
而原本应该是有弹性的手臂，在中毒的位置，却全是一片僵硬。
这样，他还能举起手臂!
“你还有感觉吗？”伊人问。
“能动，但是已经没有感觉了。”
“中毒多久？”
“三天。”玄冥嚣语气很平静。“我服过怀祈炼制的解毒丹，只能抵抗毒不扩散，并不能解毒。虽然如此，但毒性还是在慢慢蔓延，只是速度很慢而已，就算再吃解毒丹，也没有其他效果。”
伊人想了想，拿出自己炼制的解毒丹，递出一颗。
“这是我改良后的解毒丹。”
“多谢。”
玄冥嚣没有怀疑，拿过丹药就服下。
药性散开，玄冥嚣闷哼一声，额际冒出冷汗。
“唔”
原本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臂，突然就是一阵剧痛；伤口上流出的黑血，速度突然变快，并且散发出一股恶臭。
但是玄冥嚣现在根本无法顾及到气味，因为右手臂的痛楚，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以他的耐力，都忍不住痛到皱眉、脸色发青。
因为痛的，不只是肌肉，而是筋脉。
筋脉，每一条每一条，筋骨，每一节每一节，从肩膀、到手指尖，一寸寸、一丝丝，都是痛觉。
那种痛，不是整条手臂整个痛，而是一条手臂，无数道痛。
明明痛楚是叠加，却是一道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