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开下门(2/4)
了吗?”
六岁的迟放低下头,惴惴不安。
在他短暂的记忆里,袁姿肯温柔地和他说话,只是因为需要他能哄得迟承凭回家,这是他存在的唯一的作用。
如果做不到,袁姿的温柔就会瞬间撕裂,碎片像无底深渊一样侵蚀他。
袁姿说:“我要见到他,你必须得帮我。”
迟放痛苦地抱着身体,他摇头、祈求、讨好,这些对袁姿都没有用。
这个女人实在狠心,她的心里只有迟承凭,其他人对她而言都是累赘。
迟放想逃,可是他太小了,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那一晚,他被袁姿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淋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迟放永远忘不了那晚的雨,浇灭了他对亲情美好的幻想。他恨那晚年幼的自己,也恨那个冷眼看着的女人。
可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反击,只是让自己活得健康。
不再病弱残喘,仅仅只是为了让袁姿没有借口见到迟承凭。
打点滴的感觉太难受了,陌生的水液流进身体里,那些曾经遗忘的、憎恨的,又都浮现在脑海中。
像是在怀念那些感受到的温暖。
迟放睁开眼,他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大概是因为补充了睡眠,脑子里晕眩的感觉没了,也不再觉得疲倦。
于是那点脆弱的怀念,又消散在漆黑的瞳孔中。
彻底清醒。
他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墙壁,却发现墙壁上空空如也。他猛地起身,在周围扫视一圈,在墙角里找到画框的痕迹。
这个手笔,看着应该是沈郁做的。
手背上的针也被人取了,迟放靠在床头,花了一分钟回想睡前发生的事。
想到撞见沈郁和云黛聊天,他眼眸眯了下,又想起沈郁和他说的那几句话。
不明意味地嗤笑一声。
他这两天情绪确实不太对,药吃得很频繁,情绪压下去了,身体却扛不住。
不过是吹了几夜的冷风而已。
脑袋里思考了很多,唯独不敢想真正想念的人。
迟放用手盖住眼睛。
他早就想明白了,在云黛躲了他几天,在她进门后看都不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