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鬼(2/3)

而能沟通天地，让日月也为之明亮的，则被人们称为“山鬼之祝”。

    那是每只山鬼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祝祷，见过“山鬼之祝”的人，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样的祝福，宋亦和司葵又怎能不慎重对待呢？

    山鬼再施一礼，足尖轻点于地，手臂微微抬起，身上的薜荔在月光下轻轻摇晃，映出朦胧的影。

    天地间的风、花、叶、月，一起为山鬼伴奏。

    宋亦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它婉转柔媚，又热烈奔放。

    宋亦仿佛看见了古代先民们，在巫觋神秘的仪式中，与神灵忘情共舞，一醉方休。

    于是他伸手一招，唤来一块铁钟的碎片，敲出金铁之音，如先民们一般，以歌相和。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身为“文狸”的虎山君抖着华丽的皮毛，合着山鬼的脚步，化作舞蹈的一部分。

    “……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

    “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一曲终了，天地之间重新归于静谧。山鬼深深一礼，带着虎山君消失在山林之中。

    宋亦望向天边明月，恍惚之间觉得这片天地都在隐隐护佑自己，祝福自己命运顺遂，诸邪不侵，一身修为蹭蹭地往上涨。

    若是再给宋亦一段时间，静下心来回忆这几日的见闻，道行还会水涨船高。

    说不定再遇到许灵官这种强横的神灵时，也能像拘土地公似的把他拘过来。

    宋亦完全沉浸在天地至理的感悟中，根本没察觉到司葵望向他时，眼中的异彩。

    要知道山鬼之舞不仅仅能祭祀祝福。

    还是描述多情的山鬼与心上人幽会的舞蹈。

    山鬼以“山鬼之祝”沟通天地，舞蹈中的情绪也被无限放大。

    宋亦属于钢铁直男，任你神舞鬼舞，也休想乱我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