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在一块条石上敲敲砸砸,弄得石屑纷飞,原来是个石匠。
石匠看我盯着他,阴森森的对我笑了一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像极了当初的杨木匠,把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杨木匠被逼的扔下家产远走他乡,已经七八年了,这次不会是回家找我算旧账的吧?
“三爷爷,你看那个石匠,像不像杨木匠?”我悄悄拉了拉三爷爷的衣袖,示意他往后看。
三爷爷看了一眼,说稍微有那么一点像,不过他比杨木匠年轻多了,你看他最多也就三十来岁,你别怕,我确定他不是杨木匠。
我妈说杨木匠学的是鲁班术,鳏寡孤独残这五门必应一门,杨木匠就是缺一门里的“独”命,老而无子曰独,杨木匠根本没有后代。
想到这里我舒口气,只要不是杨木匠,或者他的后人来找我就好了。
在青龙街拦了一辆拖拉机,到了县城的书店,三爷爷给我买了两本书,我们又去帮孙寡妇还了账,三爷爷最后还去看了他的女儿。
县长夫人看三爷爷对我,就像对亲孙子一样的疼爱,有点不高兴,三爷爷看不到的时候,她就对我冷着一张脸。
我没把这事告诉三爷爷,后来县长夫人请吃了一顿饭,又叫来一辆奥迪幺零零送我们回家。
那会派出所的老张,出门还是一辆偏三轮,我更没坐过小轿车,上车后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慢慢的我感觉这车到底坐着舒服,谁知这趴在四个轮子上的铁家伙,真的一点不靠谱,还没到青龙街,半路突然就趴窝了。
司机急的团团转,三爷爷没当回事,说反正离得不远了,你慢慢等人来帮你修车吧,我们爷俩先走了。
坐车快,走路可就慢了,后来走到离青龙街还有几里路的时候,三爷爷看已经是傍晚了,说咱抄近路吧。
反正有三爷爷在,就算天黑也不怕有什么游荡的孤魂野鬼,何况现在还有金黄的夕阳呢,我点点头,跟他离开大路走田野里的小路。
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出事了,一个浑身灰衣,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从半空掉了下来,拦住了我和三爷爷的去路。
能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