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4)

    第1章

    1990年1月的一个傍晚,北京的天空大雪纷飞,站台广播开始通知:开往广州的t47次列车即将发车,请所有工作人员做好发车准备。

    鼻青脸肿的蒋凡,行色匆匆的赶到,在列车员关闭车门前一秒,终于登上了这趟列车。

    他二十出头,身高一七五,身材有些清瘦,穿一件带有补丁棉袄,手里拎着个旧提包。

    上车以后,他紧贴着车门,缩着脑袋朝着挂满冰花的玻璃重重哈了口气,用手掌擦亮一块区域,透过擦亮的玻璃朝外看,搜寻着把他揍成这副猪头模样的老头。

    站台上的人群拥来拥去,却始终看不到那个身影。

    火车鸣笛,车轮滚滚向前,见不得分离场景的李酒罐,从躲在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年过五十的他,满头白发、酒糟鼻、两颊瘦削,脸上布满岁月沧桑和劳作印记。

    望着远行的列车,他满含热泪自言自语道:“这么个纯良优秀的孩子,怎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呢!”

    昨天,蒋凡还是品学兼优的天之骄子,眼看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一场意外之后,让他标榜上道德败坏、行为恶劣的社会渣滓,被学校开除学籍。

    求学断了出路,蒋凡就只剩下闯社会这条路了。

    情同父子的师傅李酒罐问清缘由后,看到他颓废绝望的眼神真是恨铁不成钢,狠狠抽了他十多个嘴巴,才终于让沮丧的徒弟重新提起气起来。

    找街坊东拼西凑了些盘缠给蒋凡做路费,又给了他一个信封,道:“你师兄去年退伍后去了东莞,这是地址,你去找他,在那里争口气,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此时,虽然年关将至,但到广州的火车票还是一票难求。

    本身已经严重超员的列车沿途还在上客,少有人下车,座椅上下、车厢过道、行李架、洗手台上,甚至厕所里,各个犄角旮旯都挤满了人。

    车子行至凌晨一点,车厢像闷罐一样密不透风,各种人味混到一起臭烘烘的,站了六个小时的蒋凡挤到漏风的车厢连接处,掏出烟刚嘬了两口,结果邯郸站到了。

    眼见月台上乌泱乌泱的人群马上就要上车,这烟肯定是没法安生再抽,他舍不得浪费,拿手掐灭烟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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