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一直以来都心知肚明。
尤晚秋不想生下他的子嗣,从她被掳来,进入侯府的第一日,就因这件事而闹过一场。
他不喜欢这个事实,但却也不得不接受,怀孕生子时期的女子太过脆弱,若是她有意要折腾落胎,便是他极力要保全,怕也是拦不住这件事。
更何况她是他的,凭什么要有旁的东西,能占据了她的视线……
那些避子的汤药太过苦涩,阿奴又是这样的娇气,若是真叫她喝了那些劳什子,必然要对他更添怨恨。
是以他让府医们做的都是让男子喝的药物,苦涩的汤汁入得是他的口,旁人怪异的眼神瞧得也是他这个荒唐人。
他的阿奴不应去受那些苦楚。
晏景一向很疼爱怜惜她。
下江南前,晏景说的要娶她是真心实意。
在收到刘广陵寄来的信笺赶回京城后,他秉着怒火,靠着那些功绩,去求来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再将她掳到了别院。
她不是要嫁人么?
他要将她关在府上,只待圣旨一下,陶阳舒也好,王闻序也好,都不会再是他的阻碍。
尤晚秋注定要绑在他这艘船上,即使貌合神离,也是圣旨赐婚,是去了官府都和离不得的夫妻。
但她总是要逃,平白无故的恨他,在他最喜爱她,恨不得把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的时候,狠狠得捅他一刀,将他独自留在地狱饱受煎熬。
尤晚秋的逃离,再度冲破了他的理智,几个时辰的找寻,侍卫们每一次传回消息,晏景都要迎接一次失望。
尤其是在拷问李嬷嬷后,知晓了她曾说过的那些残酷话语之后。
他头疼欲裂,气血翻涌,那些隐藏已久的,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抛弃的恨意和不甘,被她愚弄的愤怒,到底还是对着她倾泻出来。
晏景不再抵抗那些翻涌着的恶欲,只淡漠得看着她,面上却是妖冶横生的笑颜,修长手指擒住尤晚秋的手,十指交迭。
他引着她去一下一下得轻抚她的腰腹:“怎么办,阿奴若是怀了我的孩子,岂不是要恨死了,恨得夜里都睡不着觉,哭着盘算要让我们父子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