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对此事心知肚明,再好的药,也抵不住日以继夜的暗害,但她没敢顺着尤晚秋的话去说。
只敢劝说道:“姑娘莫要太过悲观,不过才几日的功夫,或许日后就好了。”
尤晚秋却只冷笑:“日后?到什么时候,到侯爷回来瞧见我如此,被吓着的时候么?”
杜鹃讷讷道:“侯爷心悦您,肯定是不会计较这些……”
她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十分心虚。
毕竟男子,就没有不好色的,更何况晏景这般位高权重,便是他再洁身自好,也没有会绑死在一个毁容了的姬妾身上的理。
姑娘失宠,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只看早晚罢了。
尤晚秋冷眼看着杜鹃做戏,只冷声道:“你是不是在想,若是我失宠了,你就能顶上我的位置?”
杜鹃被她一句话说得背后发凉,不由道:“姑娘,奴婢不敢……”
尤晚秋只冷笑道:“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杜鹃被她问得怔住,这话怎么回答都不好,若是答得不合她的心意,便要错失了登天的机会了。
四周婢女们各自做着活,但暗地里却在悄悄关注这边的情形。
尤晚秋没有为难她多久,见杜鹃神色慌张,只是出言道:“你去将彩凤叫来。”
叫彩凤来做什么,难不成她们杜家提着脑袋做下那些布局,到了最后竟是要便宜了旁人?
杜鹃思及此处,不由咬牙,但到底还是老实得去叫了人。
屋子里竖着耳朵探听的婢女们也都被尤晚秋赶了出去,待彩凤跟着杜鹃进来时候,屋子就剩她们三个了。
彩凤走到凭靠在美人榻上的尤晚秋,温声问道:“姑娘,你叫奴婢过来,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
尤晚秋却伸手叫她:“姐姐你过来。”
彩凤只好走过去,尤晚秋伸手握住她的手,很是亲近的姿态,杜鹃在一旁看着,心下不由焦急起来。
彩凤垂眸看她,神色沉稳,只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些日子尤晚秋跟她并不像往常那般亲近了,虽没有直接透出不信任,日常里还是那般相处,但原本会跟她说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