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不得不板着一张脸道,“卫徵弑父亦有人作证,只是死死咬着是城阳侯杀人在先这大理寺的规矩,不动动刑,犯人是不会说实话的。”
何慧眼眶一湿,轻声道,“卫公子?”
牢房里头的人似乎终于有了动作,扭头看过来,一张面惨白的更是难看。
那狱卒梗着一口气,心道,卫徵身体里头有余毒,每日来给他送药的大夫都快在大理寺刑狱住下了,他这么一弄,整的像是他们刑狱有多虐待人一样。
卫徵轻声一笑,动了动身子,倒吸一口冷气,慢慢挪到她面前,抬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那狱卒,后者知趣退下。
“何姑娘放心,都只是小伤罢了。”卫徵看她手边的食盒子,笑道,“今日带着什么好菜来?”
哪有什么好菜,不过都是些家常的膳食罢了。
卫徵从前是城阳侯的世子,虽然那人不是他亲爹,程柳为人又苛刻,在京都他不曾受过什么殊荣,一点架子也没有的盘腿坐了下来,接过她手中的饭食就吃了起来。
“嗯这厨艺,莫不是何姑娘亲手做的?”
所谓患难见真情,何慧本也不是什么京都百年世家的小姐,平日里也没这么多的礼法可遵,便也点点头,“如今我在城郊的那处宅子,临近后山,昨日和家里的嬷嬷一起去山上挖了春笋来”
小炒春笋,咸香嫩滑,很是下饭。
恍而想起了什么,何慧担忧道,“我听说这刑狱里头,受了伤是不会给犯人伤药的,好多人都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而死在牢狱之中,可我今日没有带伤药来,你且在忍忍,明日,我定给你寻来。”
卫徵看了看自己这满身的“伤”,上面确实没有敷上伤药,也难怪她会这么担心。
闻言便笑,“那卫徵就先谢过何姑娘的恩情了,若是今世还有机会出来,必然会报答何姑娘的恩情。”
先不论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卫徵之前帮了她这么多,他如今落难,自己帮他也是应该的。
出了刑狱之后,何慧便踟蹰的走在街市上,卫徵伤的不轻,伤药事小,若是大理寺每每都要用刑,他体内本就存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