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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晓大义刘士衡宁为玉碎 担重任徐致澄破釜沉舟(1/5)

    牛棚。

    刘平已是一头白发,腿伤令他行动不便。这番将牛棚,四面透风。前阵子他旧疾复发,新伤又崩裂开来,半个身子都麻木僵直。那李元昊又遣人过来劝降,虽说是铩羽而归,但是也算是大度,将被俘的刘家从将刘文坚从别处调来,二人相互有个照应。

    刘平想到自己半生戎马倥偬,此刻俘虏的受辱下场他内心里是早有准备。这武将从来都是刀头舔血,一个闪失便落入万丈深渊。战死沙场那是命好,如被俘虏,受辱受屈那都是必经的痛苦。虽身上创痛难当,但是心下却甚是安然。

    每每与文坚说起三川口一战,都极度失悔,太刚愎自用,指挥失当。每日闭眼,都是义子徐硕的脸,这孩子是战场杀敌的好苗子,心思缜密,有勇有谋,比自己那亲生的儿子刘景文多了几分桀骜与豪气。

    “文坚,老夫害了你们,你不怪刘平吧?”

    “将军何处此言?文坚自小追随您左右,幸得庇佑。历来武将沙场征战,都是报以必死决心,能活着回去那是幸运,牺牲或者被俘,那都是常事。将军何须挂怀。”

    “倘若我多几分谨慎,不是求胜心切,或许将士们都不必送命。”刘平躺在草铺之上,眼眶含泪,不由地吟起当年李太白的一首《关山月》: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徐硕那孩儿大约已成了那西夏大军的刀下亡魂了吧,想到这里,刘平就有一种椎心之痛。

    正伤感之间,忽听得外面呼声大作,“走水了!走水了!”

    刘文坚一猫腰,敏捷得从窗户往外一看,只见火星四溅,火苗乱串,好像是几个粮仓同时失火,但见那些番兵个个着了慌一般,阵脚全乱。好好的怎么会走水?刘文坚心下狐疑。刚想跟刘平细说此事,忽的听见门外一阵骚动,猛地柴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番兵装束的年轻人闯了进来。

    “爹!”

    刘平跟刘文坚都听得心下一惊,但见那年轻人朗目疏眉,丰神俊逸,虽是一身西夏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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