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想了想,道:“也曾经思念过一个人,只是不像嫂嫂今日这样痛彻心扉。”
“什么时候?”
陶若筠道:“前年年底,我逼着鸿卓入赘,得知谢家人找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到了该把人送走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骗我说失忆了,我骗他说有灵药,我们两个互相骗,都看穿了却都不说穿。”
陶若筠说着说着,又似乎回到了那个冬天,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是泪。
“我把他撵走了,走的那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压的树枝断了许多,夜里听来,响的不行。我躺在床上听见了,睡不着觉,就老想着,如果鸿卓在的话,我去敲他的门,他应该不会嫌弃我吧?他应该会愿意陪我温一壶酒闲聊到天亮吧?”
“他性子好,我提什么无理的要求都会答应。偶尔生气了,也就气一阵子,哄两句就高兴的不行。”
“那个时候,我应该是思念的。”
赵瑾容又问:“那你为什么愿意让他走?为什么不陪着他演下去?”
陶若筠笑笑道:“因为年底,我想我爹爹了。”
陶若筠没有说清是为什么,但是赵瑾容听的懂。陶若筠想爹爹了,谢鸿卓又岂会不想爹娘,就算谢鸿卓可以忍住,那谢鸿卓的爹娘呢?岂不是也要难过?
赵瑾容没有再问什么,兀自哭泣了一会儿后终于冷静下来。
“嫂嫂现在可要来碗安神汤?”
赵瑾容惨笑着摇头:“你就让我放纵一下吧。”
陶若筠没有再说什么,人的悲苦需要发泄,药物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还不如由着她去悲痛,痛完了,人才会好。
想到这里,她又安抚了几句,这才自己回了院子洗漱睡觉。
临睡前又吩咐青荷,今天太晚了,让明天一早先派人去慧心居瞧瞧大奶奶,然后来回话,青荷应了,她这才躺下。
谢鸿卓躺在他身边,因为喝了药的缘故,睡的很沉,呼吸也很均匀。
陶若筠摸了摸谢鸿卓的脸,感觉瘦了些,胡渣也扎手了。
第二天一早,谢鸿卓早早醒来,睁眼便瞧见睡在身边的陶若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