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人豪爽,交友甚多,我也知道他曾经是生意人,但对他印象不一样。”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聊的是陶渊明。鸿山兄说他是懦夫,说男子汉大丈夫,见到不平就应当去修正,而不是种什么菊花。”
陶若筠静静地听着,不插一句话,一直等到徐同光说的停了下来,她才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他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徐同光道:“也是一个合格的夫君和父亲。”
“我的嫂嫂呢?她过的如何?”
“嫂嫂端庄识大体,我母亲十分喜爱,常常往来,两人十分投缘。”
陶若筠苦笑道:“是了,嫂嫂温柔又善解人意,一向招人喜爱,在家中也是如此。”
徐同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哑在那里。
“大人呢?听说大人是绍兴人士,我去年还曾经到过绍兴,听过一曲越郡南词。”
徐同光见提起家乡,语气也不再那么沉重,道:“越郡南词是地方唱腔,外头人少见的。”
陶若筠淡淡道:“是了,婆婆也不曾听过,适应了好一段时间才喜欢起来。”
陶若筠和那徐同光漫无边际的说着话,好像家中并没有办丧一样,直到林管事的领着阴阳生出去,出殡时辰已定。
家中有人故去这件事,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三少奶奶”
“你我既有同一个嫂嫂,又何必称我为少奶奶。叫一声弟妹也是可以的,若不肯,也可唤我筠娘。”
徐同光傻呆呆的,过了半晌,才叫了一声弟妹。
“府上忙碌,在下先不打扰了,至于两个女婢”
“大人安心用着就好。”
徐同光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告辞,先回了春雨堂。
陶若筠瞧着里面,忙忙碌碌,她让青荷扶着自己起身往里头走去。
谢鸿山的两个孩子已经换上了苴麻衣,有几个下人也穿上了白唐巾和白布直裰,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患上了孝衣,陶若筠也换成了白布孝髻,麻布孝裙。
这群穿着白孝衣的下人,在谢家以正厅为中心,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