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卓出去了,陶若筠却觉得燥热无比,要沐浴,沐浴完了也不肯穿自己的衣裳,叫青荷给她找件谢鸿卓的氅衣来穿。
青荷给她找来件月白色素缎子的氅衣穿着,下面是一件银白色裤子,连抹胸也省去了,只把氅衣系住。叫青荷搬了美人榻去后院,再取一壶酒和一些葡萄用冰水湃了,一并端去后院放在春凳上。
她自己则双手抓着那氅衣,往后院走去乘凉。
谢鸿卓的个子比她高去不少,害得她穿那氅衣,直接落了地,她只好抓在手心里走路。
今夜月色极好,陶若筠躺在榻上,瞧那圆月甚是清明,木樨香的甜腻。
她饮了口酒,结果却溢出一些到下巴上,忙拿着汗巾子擦了,擦完了就闭眼乘凉。
谢鸿卓回了翠竹轩,见榻上没人,便问青荷人去哪里了。
“少奶奶在后院乘凉。”
谢鸿卓一听,抬脚往后院去了。
陶若筠侧躺在榻上,发髻不整,从榻上倾泻下来。身上只覆了一件月白色氅衣,从肩到脚严严实实,像是覆了一层月光,圣洁的很,只是一弯弦月腰道出了天机。
他走过去,轻轻抚了抚陶若筠的脸,将半梦半醒的陶若筠惊醒了。
陶若筠见是谢鸿卓,都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用手拍了拍空位,道:
“你躺上来。”
谢鸿卓依言躺了上去,榻本来就不宽敞,两个人更是拥挤,除非叠在一起。
陶若筠爬上了谢鸿卓的身子,伏在胸口抬起头来问:
“今晚可有人欺负你?”
谢鸿卓不答反问:“今晚可有人为难你?”
陶若筠摇摇头:“没有。”
谢鸿卓轻轻一笑:“那今晚可开心?”
陶若筠还是摇头:“他们没安好心。”
谢鸿卓帮她理了理发丝,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不安好心也是叔父,忍一忍,不会经常相见的。”
陶若筠点点头,手却去摸春凳上碗里的冰,摸着一块儿就往嘴里塞。
“中秋了,不要贪凉。”
“可是我热。”
“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