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疯狗(2/6)
这样的鱼饵廷尉府还可能放手吗?
他又起身将飘进风雨的菱花窗放下,再问:“听闻大夫是安大人请来的?”
大夫抹着冷汗称是。
姜藏月此刻也没说什么。
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世家小姐,默默听着两人的谈论。
过了一会儿,大夫说是出去开药方,屋中只剩下两人。
殿中椅子上铺着软垫,点了炭盆总是温暖了些,门口偶有风拂进,云白幕笠被风扬起,少女清灵眉眼与他对上,青年指尖微动。
待放下茶盏,殿中燃着的沉香袅袅升起,淡白若无,一室宁静。
纪宴霄同样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她湿润的发丝上。
姜藏月不着痕迹顿了顿。
须臾间,他语调微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头发湿了,我让人带了衣裙。”
姜藏月确实淋了雨。
幼时遇上雨天也总会将全身打湿,也不知是不是走路姿势的问题,出门衣裙下摆溅起泥水点子,阴沉沉淅淅沥沥的天,就算她打着伞也会将背上淋湿少许,这时候她就爱窝在屋中犯懒不出门,再听着三姐姐给她讲各种各样的志怪故事。
然后再睡上一觉。
今时今日纪宴霄说了这些话,总让人想到一些经年旧事,若她早知,定会好生听三姐姐的话,听那未讲完的故事。
姜藏月沉默片刻后开口:“不必。”
纪宴霄靠在椅背上,光影落在他柔和眉间,更显温润:“汴京世家小姐最是注重这些虚礼,义妹便如寺庙里养的狸奴,打翻了墨还要用尾巴沾墨在地上写了罪证词。”
姜藏月捏住略有湿意的广袖。
长安候府也养过狸奴,从前天气极好,大哥二哥出门便会让她叮嘱婢子将被褥拿出来晒晒,回来就给她带鲜花饼。
可她记得,每每晒被褥的时候,府中聘来的狸奴总在被褥上打滚儿嬉戏,闹得被褥一片凌乱,还发出很是无辜的叫声。
纪宴霄让人将衣裙拿进了殿,他自觉去了外间守候。
姜藏月目光落在云白罗裙上,其上绣着朵朵金莲,轻薄如烟却极为保暖。
她去了内间换罗裙,纪宴霄有一句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