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月25』(4/5)
间门口站着一位相貌清秀,刘海卷起,形成一个向上小角,大约十六七的女生。像是在等人,握着一只红色的翻盖手机。
百目鬼加多站到离女生不远的位置,拿出手机给姑姑家的小儿子——他表哥,打了个电话。
备注是蠢货,请原谅他。
百目鬼实在不想和一个带表弟去拜神,从神奈川坐电车迷路到东京,然后又在当地转悠半天才发现自己“漂流”到东京的蠢货叫表哥。
电话滴滴鸣叫了半分钟多,直到通话自动结束都没有人接起。
手机被人偷了?
不会是还没起吧?但日本假日社团不是还有部活吗。
百目鬼又打了几次电话。
悦耳的手机铃声透过连接的耳机线传入耳中。他只带了一只耳机,另一只耳机则是随重力自然下垂,挂在黑粉相间的棒球服上。
他今天穿了身黑粉色的棒球服,外套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白体恤,双肩包被当成单肩用,松松垮垮背着,下身则是简单的工装裤。
左手边则是个24寸行李箱,能看出使用很久,朝上的面还有微微弯曲的痕迹,貌似曾经经常压重物。
这次没有网球包了呢。
百目鬼有点走神,轻轻抚摸着上方的凹陷。
网球是一项,他从四岁时就开始接触的运动。
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对于这项运动,他谈不上喜欢,可以说是厌恶。对于一年前在美国碰到的怪大叔的“快乐”网球理念更是嗤之以鼻。
不过也许真的是不够“快乐”,那次回国没多久自己就放弃网球了。
不再背着厚重网球包的自己,肩上轻松了不少,这反而是解脱。
「“对于你来说,打网球是件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吧?不打网球反而是解脱吗?”」
想到回忆中的人义愤填膺的模样。
明明是死对头,是对手,是相互性格合不来的人,那人的眼眶中却是因他而流的泪。
金黄色夕阳竟有些悲伤,沉默的球场弥漫着让人读不懂的痛苦氛围。
「是解脱呢。」抱歉。
耳机中的声音又因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